第 4 章

隱秘的下界，幽暗小屋中，兩個人，誰都沒有說話。

Bill的指腹在PP的傷疤上摩擦了幾下，也不知道是Bill的動作太過用力，還是PP想起了某些不該表露出的心緒，只看著PP的眉頭皺了皺。

Bill摩擦的動作停了，屋裏微紅的燈光給足了暧昧情調。

“我的少將，你怕疼嗎？”

PP沒有回答，而是循著Bill的呼吸直接吻上了他。

清晨，太陽未升，兩個人影便從接連隱秘下界的甬道走了出來。

此時太陽將升未升，世界安靜且清涼，兩個人腳步聲在花園裏傳出很遠很遠。

Bill依舊走在PP身後，像是習慣一般。

在外人看來，PP是保護Bill的軍隊少將，要一直擋在那個至高尊貴的男人身前，作為他的肉盾，而在他們彼此眼中，他們是互相守望的燈塔，PP為Bill守著前方，Bill為PP護著後路。

PP的腳步有些虛浮，照比走進甬道前相比，現在的步幅確實短了也緩了，不過挺拔的背脊依舊像是利刃一般帶著鋒芒。

Bill的目光落在PP行走之間略顯僵硬的窄腰上，好像有些愧疚，其實是回味地笑了笑。

兩人路過上界花園，Bill輕咳了一聲，PP停下腳步，側過身。

“坐會兒？”Bill的下巴朝一旁的長椅揚了揚。

隨後PP便和他一齊坐到了那張仿著舊時期樣式的竹木長椅上。

坐之前，Bill為PP的椅子上鋪了自己的西裝當墊子，沒想到PP臉一冷，就把他的西裝扔回了他的懷裏。

“Bill先生現在這樣殷勤是在……”PP的聲音很輕，語氣淡淡的。

聞言，Bill有些慚愧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：“我怕PP少將記我的仇。”

“早知道這樣，你就不該……”PP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，他覺得羞恥。

“不該什麽？”Bill故意逗弄。

PP沒理他，半闔著眼，好像極累的樣子。

看見PP這樣，Bill倒是饒有興致得繼續用眼神搜刮著PP身上每一處滋味。

風吹過來，帶著花草味，猶帶著PP身上的香味，Bill身在其中，覺得異常滿足。

清晨時光如水，流逝得格外快些，眨眼便是天光露白。

只見第一縷晨光從東方露出，穿過花園裏的層層樹葉漏在PP與Bill面前。

Bill被眼前透過樹葉縫隙的光吸引了註意力，而更讓他移不開眼的是光下的那個人。

那人唇紅齒白，冷冽被閉起的雙眼掩藏起來。

“六次，記下了。”PP仍閉著眼，並不知道有人已經看丟了魂兒。

Bill不願意說話打破這一刻的美。

未見Bill回答，PP睜開眼，疑惑地看向Bill。

晨光下，如扇的眼睫顫動，目光灼如曜日，望過來，仍是頃刻間，花開如虹，美不勝收。

光幕再一次將他的俊美描繪地淋漓盡致。

Bill笑了，因為他覺得，此時的風、此刻的陽，跟他與PP四年前初見時是一樣的，就連此刻的心跳也是一樣的。

“得記一輩子。”Bill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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